分手

昨晚朋友主動提起，似乎我在認識他之後，一切都不順了。這句話就算是玩笑，似也有幾分真。我懸著心離開房間，跟宇宙訴說我面臨的狀況，希望好聚好散。如果分開是必要的話。

發生在自己生活周遭的事，冥冥之中其實或多或少都知道那之間有何關聯，非是無獨有偶，而是在暗示著甚麼。

當晚我做了一個清晰的夢，不是潛意識的記憶所引起的那種夢。夢中朋友的阿姨有一些水晶，他知道我喜歡某些小玩意，便讓我挑一些，我們相處愉快；他載我回台中的家，到家後我順道向媽媽介紹他。

「媽，這是我朋友H。」
「......(不語)」
「媽？」

以往媽媽至少會邀朋友進門坐坐，但這次她卻背對著我們，對於我們的問候沒有任何回應。朋友只好先行離去。

我問媽為什麼不理我，為什麼要這樣子？

媽這才轉過身，對著我說：「我當然不能接受____我女兒的人。」

剎那間，我看見自己臉上確實黯淡無光──這就是我的選擇、我所付出的代價？

(對了，我作夢時的所見永遠都是從第三人視角；現實生活中則是第一人跟第三人視角，經常同時有兩個聲音)




夢醒後，我的偏頭痛還沒有全好，也還來不及讓他知道，我並不覺得我現在的生活是他害我的，我感受得到他的付出，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，而我也跟他一樣會捨不得，所以拖延著，希望能調整、好轉、出現改變，我們之間的故事便直接變調，劇情急轉直下──我做了自己從未做過、沒想過會做的事情，直接拆穿對方的表裡不一，也讓對方在言語上賞幾個巴掌表示我果然不喜歡你。

我面對著陽光，只隔著一片玻璃，聽著、想著，並感受著。居於第一人視角的我覺得生無可戀，想直接從這12樓跳下去；居於第三人視角的我明白，這已經是一種仁慈，應該接受這段止血到好的過程，只是難以立刻欣然接受。

「這一切來去變化得太快.....」我知道光是這個念頭，就足以證明自己早就進入、正在感受他前女友的執念迴圈。朋友曾經簡單描述過，他和前女友的結束並不乾脆，而且女方以為自己被劈腿。在他們的關係中，女方在情感後期充斥著的懷疑與不安，全部都留在她使用過的家具、物品乃至於整個空間。

所以，我不只要面對並表達自己懷念那些緊握雙手、分享甜點，窩著看影片的幸福片刻；更重要的是認清這些時光，無論是發生在一個月前、一天前，甚至是當下，本質上皆是浮光掠影、即將過眼的雲煙，一則人人在消耗生命的過程中，任意創造、隨處可拾的舊聞。

再見。